“我可以提供一个解决魔雾的方法。”骷髅法师说,“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这代价了。”
“我已经没有退路了,每一分钟都有成群成群的恶魔正从黑暗之门蜂拥而出,魔王的军团正在集结,而中庭各国还在彼此刀剑相向。即便是天使降临,也不过是组织我们人类当炮灰。今天,我的父老乡亲们还在为生存苦苦抵抗,明天可能半个行省就要没了。所以,不论时什么代价,我都愿意一试。”
“即便不为人了呢?即便陷入永世折磨?即便被整个世界排斥?”
“不用卖关子了,我接受,快说说怎么做吧。”
“办法也简单,放弃肉身,拥抱死亡的新生吧。”骷髅张开双臂,大声喊道。
“什么新生?变得和你一样?”维纶有些虚的问道。不是他害怕了,而是他无法一个人做主了。
骷髅没有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维纶颤抖了一下。没错,只要变成黑暗生物,那道同是黑暗侧的“屏障”就不算什么了。但是,大家会答吗?维纶回望大家,心里一点底都没有。他想好了,只要有人不愿意,他就会拒绝。毕竟这让人有些无法接受。杀了一辈子黑暗生物,现在自己却要变成那种最遭人痛恨的东西,正常人都会有些排斥吧。
这时,希尔特走上前,拍拍维纶的肩膀,对大家说道:“不用想太多,处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我们是骑士,一辈子是骑士,死了也是。我愿接受所谓的‘新生’,如果这样能让我们能行走在魔雾中的话。我会恪守骑士之道,变成怪物都会。”
“没错,我就是骑士,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。”艾伯附和道。
“说得没错呀。”
“我们跟团长走。”
像这样的赞同越来越多的从下面传来,连维纶自己都不敢相信。不是他们选择跟随了我,而是我在与英雄们同行。深秋虽冷,心似火炉,维纶握紧了拳头,激动得无法言语。
“那么,看起来你的伙计们同意了。桀桀。”骷髅怪笑着放声道:“那么,就有请死神大人吧!”
冲天的死气从地面升腾起来,磅礴的气势掀起黑色的波涛淹没了山谷,令人汗毛耸立的阴冷气息铺面而来。在如金属撕裂般的吟唱中,黑幕徒然展现,向四面八方侵染,死神的轮廓就在黑幕后依稀可见。
“呜尔噜,夏奇嗷!”
“地里沟里,哒路奇嗷。”
在令人不解的对话中,骷髅虔诚的邀请死神临世。黑幕背后巨大身影探出,所有人都感到了令人恐惧的压迫感。黑色的死气凝结成巨大的橄榄形头颅伸出,雾化的“皮肤”下无数蚯蚓形线条蠕动,瞳孔如火炉一般燃烧着绿色的火焰,恐怖的嘴角一直伸到脑后,尖锐的长牙如千针万林般布满无尽的口腔。它的前肢迈出时,山岳震动,土地立刻转化为黑色的液态沼泽。无数没有实体的手从沼泽伸出,极度希望抓住一切能抓的东西,却又什么也抓不到。而一个个冒出的泡上是一张张痛苦的脸庞,不停的重复着升起又破碎的过程。
死神似乎不愿过多探出,只是保持半个身子在外面,可以依稀葱黑幕看到后面蹲着的样子。
“以希哒,哇哒希嗷。”骷髅躬身说道。
“维路希,奇哒累,呜噜希嘞。哇酷呀,西里诶,撒里呜奇噜!!”
死神随着一声高亢的吼声后化为黑洞,将黑幕、黑气、黑雾,极速集中起来,像是个球在不断收缩,随后直冲上云霄。片刻后,在众人眼中,一颗越来越大的圆在天际显现。在圆球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,伴着沉闷的一声,巨型蘑菇云从地上冲天而起,如擎天泰坦渺看整个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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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教首领霍德梅拉,被他的教徒们称作“光耀万代大德不朽伟绩憾天大祭祀”。不过现在,大祭祀正在被低级恶魔踢着屁股,吃力的扳起一块石头。
“快点,快点,没点力气的家伙。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,还不如炖了。”
“是是,恶魔大爷,小人力气小。”霍德梅拉一边吃力的背着石头,一边点头哈腰道:“”但是小人当过一教之首,要不让小人去看那些苦力吧,人知道怎么让那些苦力做事快点。”
“滚去快点做事!少罗嗦。”恶魔一鞭子抽下来,霍德梅拉像个兔子一样赶快跑远了。
“呸,贱种。”恶魔吐了一口唾沫,地上立刻腐蚀出了一个小洞。
这时,远方突然出现了一朵蘑菇云。所有恶魔和苦力都听下手中的活,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壮丽景象。一呼一吸间,冲击波已经到来,上百上千年的巨树排排吹倒,采石厂立时飞沙走石,魔倒人飘,黑茫茫一片如无尽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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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跟死神说什么了,它那么爽快就答应了。我记得它好像不好说话。”
晓月站在石头上,观察着冲击波下的恶魔地盘,背对着骷髅问道。
听到晓月的问题,骷髅突然兴奋起来,兴致勃勃的说起他怎么和死神交涉的。
“它先对我说,
‘喵呜,不要吵本喵。’
于是,我就说道,
‘死神,我集齐了七条咸鱼。’
它立刻愉快的摇着尾巴表示很感兴趣了。我就接着提要求,
‘我的愿望是,把这些家伙变成我的同类吧。’
‘小伙子,你的思想,很危险啊。看在咸鱼的份上,就勉为其难,答应你吧。’ ”
“这,为了你的生命安全,千万别告诉他们,你就用了几条咸鱼把他们卖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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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石厂,冲击波带来的“黑夜”终于过去了,所至之处一片狼藉。恶魔费力的站起来,甩甩头,眩晕的感觉即便是恶魔也要呆滞几秒。眼前东倒西歪的苦力和散落一地的石块,让他极为愤怒。
“起来干活,你们这群渣子!”他狠狠的挥舞着自己的鞭子,抽打起一个个虚弱不堪的人。
“求求你放过奶奶吧,她已经做不了这种活了。”千年趴在一位老人身上,为她挡下一道道要命的鞭子。
“没用之人,就该去当军粮,当柴火!”恶魔咆哮道:“快去干活,不然你也去炉子!”
“不要,你不要动我奶奶。”少年执拗的护着老人。
忽然间,大地开始震颤,恶魔差点儿摔倒。远处蘑菇云下,黑色的一堵墙如雪崩之势袭来,恶魔刚反应过来就被一把黑矛插中脑袋,巨大的惯性把他撞到了山里。
黑墙在眨眼间,推行了数公里远。苦力们看到了一个个骷髅骑士,戴着黑雾化成的铠甲,骑着吐着绿色火焰的骨马,拿着闪着寒光的利剑,从身边穿过。
那些骑士来了,那些骑士经过,那些骑士走了。短短一分钟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,从发生到结束,没有一丝反应。末了,他们才发现,恶魔已经不剩一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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